父女反目、姐妹互斗，即使你不了解《李尔王》讲的什么故事，也能听懂《李尔之歌》的悲怆

曾斩获多项艺术类奖项、长期占据评论家榜单第一位的戏剧实验性团体——波兰山羊之歌剧团，将携口碑巨作《李尔之歌》归来。10月，这部大胆尝试的个性改编音乐剧将带着动人旋律登陆上海东方艺术中心，再度走进上海观众的视野。

数百年来，莎士比亚的四大悲剧被无数人歌颂，《李尔王》更是被称为其中最宏伟的作品。莎翁笔下的《李尔王》讲述的是不可一世的君王李尔年老昏聩，因为沉浸在长女、次女的甜言蜜语中而驱逐了坦诚相待的小女儿，最终在权力下放的过程中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从表面上看，这是一个关于权力的故事，充斥着父女反目、兄弟相残、姐妹互斗、亲人离心等一系列伦理冲突的悲剧，其内核却让人读到贪婪与傲慢如何导致一个国家走向崩溃。

“语言使人思考，音乐使人感受，歌曲使人感受到思想。”面对原著中复杂纠葛的人性冲突，《李尔之歌》导演乔格什·布拉尔从中选出了几个关键性场景，把精力集中在一个父亲与三个女儿的关系上，将故事分为12首曲目，以音乐为传声筒，构造了一种超越形式、语言和音乐的表演方法。在这部以“歌”命名的作品之中，音乐是主要的表演内容，它成为人物、事件的载体，并塑造着它们的关系。用乔格什·布拉尔的话来说：“即使你不了解《李尔王》的故事，也能听懂《李尔之歌》的悲怆。”

成立于1996年的波兰山羊之歌剧团，自创团之初便致力于研究戏剧区别于其它艺术形式的独特之处，在阿卡贝拉人声表演的基础上，结合传统乐器和世界音乐等元素，创造由音乐和肢体传递情感的作品。《李尔之歌》的表演形式介于音乐和戏剧之间，表演设置在一个空旷简约的空间里，演员身穿简洁的黑色服装，手持鼓等乐器，仅以歌喉、表情、肢体来表达情感。他们使用椅子作为武器，10把椅子在剧中有较强的象征意义，有时它是宫殿，有时是法庭或战场等，这种极简的舞台更类似于古代合唱团的惯例。

布拉尔注重营造戏剧留白的魅力，为此，他一直在创作中做减法，无论舞美、服化、道具或戏剧文本，都尽可能摈弃繁复的外在羁绊。痴迷东方哲学思想的布拉尔系统研究过印度戏剧、日本能剧和中国京剧，山羊之歌剧团的演员们也曾借鉴这些元素进行舞台表演，让观众清晰地感受演员之间的能量传递和流动。布拉尔相信，观众永远是舞台场面的一个组成部分，是剧院的“第四堵墙”。每个人理解的表演都是不一样的，因此每一次表演创造出的舞台效果是无穷而富于变化的。

首演以来，《李尔之歌》赢得世界各地观众的认可，包括在2012年爱丁堡艺穗节上获“艺穗节第一名”“哈罗德天使奖”和“音乐剧特别奖”，它还是当年艺穗节期间整体排名最高的演出。2017年，《李尔之歌》曾在上海音乐厅举行中国首演，此番再度来沪，依然令人期待。

“我们一起以不可能为目标。唯有不可能值得实现。”是波兰山羊之歌剧团的箴言。当传统舞台倾向于保留莎翁故事的表层叙述，山羊之歌剧团用颠覆性的实验手段，以音乐为灵魂，在精神领域探索着“不可能”的那些角落。